顾非虞

【ODZ鹊桥相会-4:00】猫的蹭吃(上)

这是一只黑猫的故事。

这是一只上窜下跳的黑猫的故事。

这是一只上窜下跳因此把自己栽进去了的黑猫的、血泪史。

  

            (1)

  

织田作之助活像一个丰收的老农,将吊挂一树的鱼干用挑棍一排排摘下,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看错了,出厂设置还没刷新,不支持“面对丰饶粮仓的喜悦与满足”这个显示功能。

  

于是他面色平静心如止水地收着鱼干,一边舔爪子的狐狸看不下去了。

  

狐狸是只漂亮的大狐狸,黑色皮毛油光水滑,身材匀称修长,红宝石一样眼眸熠熠生辉,就是舔了爪子舔嘴巴有点破坏气氛:“织田君,这次你的诱捕对象好像也是个狐狸吧?”

  

“啊,没错。”织田开始把小鱼干几只一束地篡起来,铁丝弯折出想要的角度。

  

“我们狐狸鼻子不瞎,你这铁丝笼子再像鸡它也不是那个味,狸猫换太子么?”


黑狐狸终于恢复了矜持的坐姿,织田面对这颇具常识性的建议思考了片刻,“但你也吃了,味道如何?”

  

“咳、嗯!这一样吗?我这是测试诱饵风味指标。”黑狐狸两只前爪不安地剁了剁地,“挺好吃,但我的评价是不如让我带回去喂猫。”

  

织田这次的任务是将在附近农田作祟的狐妖抓捕并遣返,人话说就是抓住苞米地里祸害苞米棒子的狐狸,提溜着腿把它扔回自己窝里去,别天天想着不劳而获——当然,思想批评教育不是捕手的活计,他只需要抓住狐狸扔给狐狸就算齐活。

  

             (2)

  

诱饵扔出去的第二天,旁边多了只黑猫。

  

但凡沾点黑的,应该都有所谓的“灵性”在吧。前脚有个黑狐狸吃拿卡要,把他的诱饵要带走喂猫,这不,猫来了。

  

织田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不是个馋猫,这大抵是个死猫,肚皮几乎看不到起伏,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撕裂……甚至有几处见了骨头。

  

我只是个普通的捕手,或者按人类的说法,是个捕快,这救助未成年人,不,猫的任务也不归我管吧,再说了,也没经验,他醒了万一上房揭瓦捆起来会被指控虐待吧……

  

一瞬间织田的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因此当他冷静下来时,黑猫已经被他叼进家里包好伤口了,好家伙,枪伤电击麻醉,是个太有想法的未成年了。

  

完蛋咯。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厨房打算冲糊糊了。捡都捡了,还能饿死他不成。

  

因此他在听到一声嘶哑的“喵嗷”时并不意外,看到床上的小黑大变活人时还算冷静,但是这小黑——不,少年顶着耳朵拖着尾巴可疑地羞愤时织田确实有点想不通了:嗯…伤的重化形不太利索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3)

  

“人类,暴露我的身份行踪对你无意义。”少年冷声说,忽略他抖动的耳朵。

  

压迫感还是有的。

  

“为什么?”织田想了想,很敏感的小孩,天分不错,眼神还得再练练。

  

“我是港口黑手党。”少年的声音中有一丝志在必得,妖族栖身人类世界,有入世派有避世派,有钻树林的有玩命喷香水的。

  

  

而在横滨市,港口附近盘踞的,不合法但是人类政府投鼠忌器的一大联合组织名为——港口黑手党,其成员皆为妖族,奉行“不主动招惹人类但做人别太过分”原则,成为都市怪谈主力军、止小儿夜啼速效药与人在做天在看践行者三合一火锅。

  

如果这个少年确实是港口黑手党……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

  

“好吧,那按你说的做好了。”

  

  (TBC)

文野cos团招募

陕西西安这边有意来参加cos团团建的咪看过来

需要在西安这边常驻

可以分时期,所以目前全员都缺,并且可以重复角色

有cos服和一定的金钱和时间

请假必须提前说

团里有小游戏和团建活动(费用投票aa)

团里有妆娘和剪辑后期

有意参加cos舞团的妈咪大欢迎

  


【48枚小小织-6:00】娃娃机与啤酒

有些事在答应时总会有些草率轻忽,而真正履行时则会焦头烂额,倍感悔意,也因此为人处世还是要慎之又慎才是。


如果早就明白这些道理,倒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境遇。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商业街游乐区的中央,怀里抱着十几个形状不一的毛绒玩具,因为要随时谨防掉下去一只的关系,表情有些木讷和苦涩,耳边是孩童们嬉戏打闹的声音,夹杂着年轻伴侣间的甜言蜜语,不时有路过的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询问这些玩具的价钱,我不得不一一婉拒掉。老实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三个大男人相约在这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显然太宰不这么认为。


我看向眼前正在操作一台粉红色机器的始作俑者,他一只手撑在机子上,另一只手熟稔的控制着操作杆,没有系上绷带的那只眼睛直直盯着里面的毛绒玩具,聚精会神如同在与强劲而又狡猾的敌人对垒,在真正的战场上,太宰偶尔大概露出的也会是差不多的神情吧,不过这便是我所不得而知的了。总而言之这样用心的尝试,如果失败实在是可惜。


可惜事情的发展轨迹常常是不随着我们的心意的。


恰在安吾抱着三罐啤酒过来的时候,太宰那边的机器发出代表停止的响动,间或什么东西滚出来的声音。太宰蹲下身将闸门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只戴着巫师帽的黑猫玩偶,举在与视线平齐的位置对视两眼,扔到安吾怀里换走一罐啤酒。


“酥败——”


太宰拖着长长的调子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了一大口。这家伙语气听不出来有多沮丧,倒像是这个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内。而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太宰先生……你再抓下去我们今天就可以用摆摊度过剩下的时光了。”


安吾这么说着将最上层的毛绒玩具帮忙取了下来,让我得以空出一只手来拿自己那份啤酒。对此我用眼神表达了真挚的感激。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休假日,此时距离一天结束倒也还早,在那之前这个娃娃机被掏空的几率更大一些。


不过太宰似乎确实动摇了主意,等我回过神时便看到安吾在太宰的催促下半推半就走到娃娃机前开启新一轮的尝试,断断续续夹杂着“我从来没有玩过这种东西““欸,试一试嘛”这样的对话。


金属爪子在玩偶堆上方颤颤巍巍的摇晃了几下,最后犹豫不决的向角落俯冲过去,尽管确实很生疏,但角度和方向都是对的。只见卡在两个斑点狗间的红色猫咪被金属爪拨拉一下后挪动了点位置但最终仍稳稳的卡在里面,空空如也的金属爪升了上来,看起来有些凄凉。


好遗憾啊。太宰这样感慨道。


是这样,只差一点点了。


我点头做出回应,与此同时也走到娃娃机前,同他们一起观察那个夹缝中有些可怜的红色猫咪。


如果打定主意不借助诸如摇晃机器之类的外力的话,那确实是一个非常顽固的藏身地点,要用爪子将其打捞出来,难度堪比营救爬上纤细树枝的小猫,不百般试探是不行的。不过在之前一轮轮的尝试中,那个玩偶的脑袋已经露出大部分,纽扣做成的蓝色眼睛正对着机子的正面。


安吾帮忙接过我手里的啤酒和毛绒玩具,其中一个撞歪斜了他的眼镜,这让他看起来变得有点像玩具店的橱窗模特了。


同安吾一样,我也并没有操作娃娃机的经验,金属的爪子延伸出去会触碰到哪里我并没有准确的估算,不过既然站在太宰和安吾两人奠定好的基础上,又可以一点点调整适合的角度来确定勾到最有可能拉上来的位置,这件事就变得相对容易了一些。


控制爪子的操纵杆就位,左手掌心摁在代表下落的按钮上,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屏着呼吸盯着金属爪缓缓落入玩偶堆中,爪子慢慢在头部位置,其中一根弯钩虚虚插入领结,最终将红色猫咪连带旁边一只斑点狗一并带了起来。红色猫咪颤颤巍巍的挂在钩子上,尾巴上还拖着斑点狗,似乎两只缠在一起了,也难怪刚才许久都拉不上来。


伴随两声滚落的声音,太宰发出一声胜利的欢呼声,我和安吾对视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最终还是作为寿星的织田作先生搞定了啊。”


坐在马路边上喝着啤酒整理今天的战利品时,安吾一边将它们装到袋子里,一边这样说着。太宰乐颠颠的将最后拿出来的三只摆放在一起,直到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之前闹了误会,那被带出来的毛绒玩具造型其实并不是斑点狗,而是戴了黑色眼镜的白色狗。


三个毛茸茸的家伙挤在一起,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热烘烘的,如同有意在用这种方式抱团取暖一般,亦如在夜晚走入lupin怀抱着经历与想法,各不相同却边喝酒边闲聊的我们三人,这样看来最后能够连带将眼镜狗一把抓出,冥冥之中多少有些命运的机缘羁绊。


耳边传来易拉罐里液体的晃动声,我看了过去,太宰举着易拉罐晃了几下,含着笑意向我和安吾示意,腿边眼镜狗,巫师帽黑猫,红色猫咪如同簇拥进入梦乡般并排放着。


三个易拉罐在空中碰撞,兀的一阵秋风吹来,奏响清脆的乐曲。

2023文豪野犬织田作之助端午节48H

新的一年,小织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特来请大家吃咖喱粽子!!!

活动TAG:oda48激辣咖喱

活动时间:6.2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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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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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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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肉咖喱生日派对-3:00】那天,那个青年

  #港口编辑部AU

  #作家织设定

  

见到那个青年的那天是一个午后。

  

横滨已经接连下了几周的暴雨,细密的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接连不断的掉落着,夏日深绿的树叶不堪重负般将雨珠倾倒下来,声音很好听。不过因为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似乎不太好的关系,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不太方便行走。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公交站牌下的长椅上,如果这时候有飞车党经过的话,风衣大概就要直接被送去干洗店了吧。

  

怀里的牛皮纸包被体温烘得暖洋洋的,我换了个动作改成了单手捂着的姿势。这让我看起来可能稍微有些滑稽,但因为要查看右手手腕上的机械表,便只能这么做了。

  

此时距离与编辑部的人约定好的会面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而我住的地方是距离市区比较偏远的郊区,两公里内这是唯一的站台,也就是说,按照通勤时间来计算,如果三十分钟内,我不能等来公交车,那么这次会面就得以我土下座的方式告终了。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看向怀里的纸包,若是第二个人在,大概会误以为被这样谨慎对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吧,然而我并没有怀揣着金条外出的爱好,家里也并没有金条,相反,如果再找不到一份足以糊口的工作,我大概便要思考在哪里放置草席和草标了。

  

事实上,这里面装着的东西是……

  

远远的有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侧身躲避。这种郊外的柏油公路,是当地飞车党的最爱,尽管事故频发,但是屡禁不止。少年们总是这样,越是被成人社会所禁止的行为,往往越会勾起他们的好奇心,这是人类社会的天性,是很难因语焉不详的训诫而退缩的。

  

当我抬起头时,注意到的却不是马路上残余的尾气,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不,青年。

  

他穿着一身对他来说宽松到堪称肥大的风衣,左手拿着一根很长的,拐棍一样的东西,海藻般的头发服帖的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挡住了几乎挡住了眼睛的错觉,自己为什么是几乎,因为事实上我只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左眼。而他的右眼完全被绷带一样的布条遮盖住了。

  

我注视着在雨夜里,面前这个仿佛被风突兀送到我的面前的古怪的人,几乎要疑心遇到了传说中的巫师,不过早已经过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年龄,也并没有那样杰出的天赋,准确的说,以我现在的能耐,能收到的,恐怕只有,成打的退稿信,我苦涩的想。

  

“你有可以喝的水么?”

  

巫师般的青年抬起眼看我,我注意到他有着很迷人的鸢色眼睛,就像漩涡一样。他的嗓音哑得厉害,却不带多少情绪,也听不出话语的落点在哪里。

  

“啊。”我应了一声在风衣口袋里翻找摸出一个粉色,瓶盖是奶嘴外形的玻璃水瓶,伸长手臂向他的方向递了过去,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一不小心将口袋里的东西带出来了,掉进了脚边的泥坑里。是一枚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有着锡箔纸的包装,光鲜亮丽的时候应该会很好看,不过此时已经被染得脏兮兮的了。

  

看起来大概不能吃了吧。我看着地上的那一小块东西,随意的想着。正在这时,我感觉到青年冰凉的潮湿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指,我松开了手,让他将水瓶拿走。

  

与此同时我也真切的理解了为什么对方一定要着重强调【可以喝的水了】,因为面前的人,可一点也不缺【不能喝的水】。他的浑身上下都宛如被水泡过了一般,就连眉毛上都是残存的水滴。

  

在雨中行走还真是辛苦,看着他的惨状,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幸好我的住所距离这个车站并不算远,不然恐怕到了目的地,我所携带的文稿也早已无法翻阅了。

  

是的,我一直怀抱着的牛皮纸包里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即将要拿给编辑看的,我的小说文稿。

  

青年接过水瓶,并没有急着拧开,而是拿在手里来回把玩着。这让他看起来阴郁的气质消弭了很多,显得有些稚气了。

  

我向旁边坐了一些,给他让出一个等车的位置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空位,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那个我旁边的位子上。

  

“儿童用水杯?”我听到青年小声咕哝着,大概是看到了标签上的字眼。

  

“大卖场买速食挂面时候送的,虽然体积小,但不会漏水。”我老实的说。

  

青年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大概是想要表达认同吧,对于穷人来说,这种小便宜小技巧确实很实用,这还是邻居的阿婆教给我的。

  

于是青年开始低头喝水,似乎是因为杯子太小的缘故,他喝得很慢,这让我想起屋檐下的流浪猫。

  

在这个过程中,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额头向下滚落,聚集在可以吸水的绷带上。如果常识没有出错的话,这样绷带下倘若有伤口(按照大多数人的逻辑多半是有的)的话,极有可能会发炎。

  

但很显眼,我和青年的身上都并没有可以用来擦掉雨水的东西。他浑身湿透了自然不必说,而我身上能称作纸的,却是绝对不能被使用的东西。

  

我思考了很久,然后将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

  

青年兀的做了个后仰的动作,显然他被我的行为搞懵了,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有关暴露狂和痴汉的深夜都市传说,便解释道,“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也不是要让你看什么,现在也好还没有入夜。”说完便将外套递给了他,担心他不理解,还指了指对方脑袋的位置。

  

青年眨了眨眼,随即噗嗤一声笑起来,我不知道他在乐什么,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吧。

  

“你的这身衣服是新买的吧,以你的经济状况,应该差不多攒了两个月的工资,这样借给我擦头发没问题么?”青年低头看着那团沙色的布料,突兀的开口。

  

他说的都是事实,除了不是两个月,而是四个月。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原因,我的上一份工作的工资被拖欠得很厉害。

  

“应该没问题,熨烫之后还能穿。”况且,我看了看手表,本来这件衣服是为了这次编辑部的投稿面试而准备的,但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我绝对会迟到了,既然已经注定无法用它来留下好印象了,那还不如借给有用的人。

  

青年笑得更厉害了,这让我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倒在地上抽过去,以今天公交车的行进速度来看,救护车怕是也平等的遭受着地面湿滑难走的困扰。

  

“你是要去城里么?”等到青年笑够了,他注视着我的侧脸,正色轻轻说道。

  

我点了点头,“啊,不过公交车还没到。”

  

“我知道一条近道,如果你在赶时间的话,可以试试看。”青年将一根手指凑到嘴边,神神秘秘的说。

  

我看着他,难得心里浮现出好奇的念头来。我在这附近住的时间不算短,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恭敬不如从命。”我耸了耸肩说,“不过问一句,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并不是这附近些房客吧。”

  

青年挥了挥自己手上的那截同样湿漉漉的树枝,头也不回的说,“欸?这个嘛,当然因为我是从那里被冲上岸的啊。”

  

就这样,我与太宰长达一个小时的冒险之旅开始了。

  

太宰是一个神秘的青年,据他所说,他是在河里潜水的过程中被湍急的河流冲到这附近的,虽然可信度保留,但也确实说明了他浑身湿漉漉的原因。

  

原来真的是从水里出来的啊,我这样想着。

  

此外,他手上的树枝也是从河道里捡回来的。

  

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正如太宰所说的那样,他所推荐的确实是一条近道,也确实称得上是冒险之旅。

  

事实上,忽略我们钻了两次狗洞,闯了三次别人家的庭院,还有一次与火车赛跑以外,这场短暂的旅行确实精彩纷呈,如果让我来评价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给予好评。

  

我的小说在第一次被退稿的时候,编辑曾经言辞恳切的指出我的问题在于离“人”这个概念太远,以至于其中蕴含的情感和现实意味乏善可陈,简单的说便是我脱离大众化意义的人类世界太久了。

  

而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在人类情感与人性这一命题上,我始终是一个各种意义上的差生。

  

但在这时长一个小时的旅程里,在太宰和我一起被狗追着跑的时候,在用树叶做口琴的时候,在缩着脑袋穿过高架桥下面的水潭的时候,在太宰故意摇晃着本就不稳当的独木桥的时候,我似乎抓住了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名为烟火的东西。

  

也因此,当我站在编辑部的楼下的时候,心底竟少有的浮现出一股微妙的,有些堵堵的,不太舒服的感受,像是遗憾着什么。

  

我深吸口气,转过身,打算向太宰道别。

  

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奔赴着自己的命运,却唯独不见太宰的踪影。


就仿佛太宰只是我的一场臆想一般,他在雨夜里悄无声息的出现 ,又在雨停后无声的隐入烟尘,谁也抓不住他的踪影。

  

我定定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然后才继续去寻找约定的面试位置,我已经对自己能够通过这场会面不报什么希望了,不过出于礼节,必须要与编辑见一面。

  

约定的咖啡厅很空旷,依稀记得有约定编辑拿着一束黄色的菊花,我四处张望着,最终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拿着一支黄色菊花,靠着墙打哈欠的……太宰治。


我们遥遥对视着,此时此刻的气氛如果用书上的话来形容,应该叫,【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你右眼的绷带底下没有伤口,太宰。”

“我想吃你口袋里的巧克力,织田作。”


很遗憾,我似乎找了个很尴尬的话题,幸好太宰找了个更尴尬的。


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了出来,然后下一秒,一起笑了起来。


最终还是太宰干咳了两声,似乎他在努力在找回编辑兼面试官的威严,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这个动作只会显得他很幼稚可爱。

“织田作,你的小说我看了!我现在要宣布结果了哦,我宣布面试通过!”

  

我看着他,然后歪了歪脑袋,“辛德瑞拉?”


“……相对来说,我宁愿选择阿拉丁。”太宰露出嫌恶的表情,看起来他真的对成为许愿机的提议不算感冒,然后他用力的提出抗议,“织田作,你知道的,我是真的认真拜读了你的作品,才没有徇私!”


“我知道。”我听见近处传来说话的声音,是我自己的,似乎是在笑。

  

就这样,我被太宰推荐进了编辑部。


织田作之助中心向48h企划

 #借用tag致歉


 #宣宣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时间为六月二十二日端午节,还是蛮充裕的。


        无论是cb还是cp或者中心向都可以,欢迎妈咪们积极参与,只要织相关都可以。


  文手和画手妈咪都非常非常缺!


       参企便送小礼物!!!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还会印成无料册子作为纪念送给参企妈咪们


  神秘传送门:469712422


   


【织太520-3:00】死线前的三个小时

  【港口编辑部设定,感谢食用。】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正在不停的咳嗽,导致笔迹变得有些歪歪扭扭。具体的原因说来有些惭愧,大概是昨天同太宰去海边时因为发生了意外导致感冒了吧。

  

      编辑部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去睡觉了,靠近书桌的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这里是一楼,周围也很是偏僻,显少有这样的动静。大概明天要下暴雨吧。

  

    我试着又写了两行,闹钟的指针还在一分一秒的转动着,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倒计时似的。

  

  窗外的响动又大了几分,我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在耳边清晰可见,与那声响应和成一支交响曲,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的脚步,让我忍不住放下手上的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屏住呼吸生怕吓跑了那兀自造访的“客人”,无论是一阵晚风还是一片树叶,就这样慢慢的拉开了窗帘——

  

  一个毛茸茸的,悬挂着的脑袋挂在窗户外面,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边。

  

       我与那双眼睛对视了许久,想起基本上一片空白的稿纸,以及在三个小时后就会响起的闹钟,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最终放弃去听从耳边天使的声音:关上窗帘坐回你的座位上当作没看见吧,交不上稿比一切都可怕。而是选择打开了窗户。

  

     “嗨,晚上好啊织田作。”

  

      那个悬挂着的脑袋,哦,应该说是倒吊着的人用愉快的音调说。

  

  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他是太宰治,我的责编,同时也是带我来到港口编辑部的大前辈,一位市面上非常优秀的新锐作家。

  

  这个男人说话时总好像是嘴里含着一块糖,甜滋滋的能够浸到心里去。我并没有对甜味的嗜好,但突然也能够理解孩子们为什么宁愿忍受牙齿的痛苦也要享受短暂的甜蜜了。

  

     “你来了啊,太宰。”

  

  我冲他点了点头,还没等询问深夜跑过来的原因,便不停的咳嗽起来。我只好先坐下来去书桌旁找药和热水,但是想不起喉片放到哪了。还是太宰好心帮我从抽屉里将它找了出来,递到我的面前。

  

       “谢了。”我含糊的应了一句,话说他从哪进来的来着。

  

      “哎~毕竟织田作是因为我才生病的嘛,咳嗽的病症还是没有减轻吗?”

  

    太宰关切的探过身来,认真观察着我,那双眼睛若是专注的看向女孩子的话,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脸颊发红的吧。

  

    “已经好多了,大概是到了晚上便会严重些吧。”

  

     我们说起的是昨天去海滨度假的事。尽管森社长御下严厉,要求颇为细致,但编辑部整体氛围还算宽松,还有不少的团建活动,在邮轮上聚餐便是其中之一。

  

     太宰和我都是对吵闹的集体活动不感兴趣的类型,便以暗号手势作为约定,找机会在敬过一轮酒后溜出。

  

  约定碰头的地点在甲板上,过程非常惊现刺激,堪比一场船上的潜伏比赛,这里先按下不表,总之最终我们顺利的在船头会师。

  

     “如果这时候警报声响起来,然后狠狠撞到了冰山上,事情会变得有趣起来吧。”太宰盯着空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地方突然开口说。

  

     “上帝擦去他们所有的眼泪,死亡不再有,也不再有悲伤和生死离别,不再有痛苦,因为往事已矣。”我略微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太宰说的是哪部电影的桥段,配合着挤出几句比较应景的台词,尽管我其实不太会欣赏爱情电影。它们是很好的艺术品,只是我很难感同身受。

  

     这个命题一直都是我的写作道路上的最大绊脚石,每一次都写得比儿童过家家还要幼稚可笑。也许我真的不适合成为小说家,在加入编辑部之前,我曾看着退稿信一边挠头发一边苦恼的这样想过。

  

  “织田作,你信上帝能救赎一切痛苦么?”

  “大概,只有自己可以。”

  

     太宰笑了,他的笑容有些飘忽,夕阳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整个人都要透明起来了似的,他正对着我,张开双臂,作出电影里的经典姿势。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配合的时候,他双脚离地向后仰倒摔进了海水里。

  

  这之后太宰很快就被大家手忙脚乱的捞起来了,因为出来醒酒却不幸目睹了这一切的樋口小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希望没有太吓到她。

  

  对于太宰落水这件事我一直抱着深切的愧疚,尽管大家都不这么认为。太宰君作为一个天才总是会有一些怪诞行为的,没有造成巨大的麻烦就没什么大不了,织田君不必这么在意。大家这样的安抚着我,但不知为什么,太宰的笑容却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底,每当想起最深的地方总是隐隐发痛,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些魂不守舍。

  

  放不下,无法不去理会,但具体该怎么做,是否有资格去靠近他,这些问题我统统没有答案。

  

  “欸,没有后续内容了啊,好可惜。”

  

  太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一抬头他正站在我旁边翻看我的稿纸。

  

  我木着脸“啊”了一声,一股莫名的羞耻感浮上心头,不知道是因为被看到临近死线还没有写完文稿的尴尬,还是被人阅读到自己未完成的拙作的羞意,总之,如果这时候太宰凑近的话,便会看到我从耳根飘起的红晕,以他的性格怕是会大呼小叫“织田作发烧了”吧。

  

  这样想着,脑海里一个小小的太宰便已经在乱糟糟的大脑里蹦来跳去了。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织田作,你笑了哦,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

  

  太宰眨巴着眼睛用力凑了过来,这让我的肩膀一通,呼吸吐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

  

  “差不多吧,太宰,你撞到我身上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开口提醒。

  

  “有么?”太宰这么说着,下一秒半个身子的重心都倚靠在我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不舒服,最后干脆从侧边虚虚的坐在了我的腿上。

  

  这下即使有些迟钝的我也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了,我调整了姿势让他舒服一些,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防止一不小心摔下去导致很痛,然后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稿纸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宽敞的编辑部里十分安静,只有钟表指针的声音,钢笔唰唰的书写声,以及两个人的呼吸声。

  

  太宰的呼吸逐渐均匀,我腿上的重量也更加有实感,他睡着了。

  

  想必早就已经累坏了,那么为什么他要在这夜里特意跑过来陪我一起熬夜工作呢?

  

  我不知道答案,但似乎答案其实早就萦绕在这宁静的空气中了。

  

  在笔尖画出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悦耳的闹铃声响起。

  

  天亮了。

  


【织太3月32日-3:00】下雨天就算是狐妖也是要收衣服的

问题:为什么泪水隐藏在笑容的后面?

  

  “噫呜!衣服被淋湿了!”

  “哎呀哎呀别推我嘛在开门了!”

  门口越来越近吵吵嚷嚷的孩子们打断了红发青年的思绪和笔头,他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并不算意外地收起了支撑窗框的叉杆。

  

嗯?倒也不是完全不意外,毕竟烈日当空的时候突然来一场雨这种场景也不算多见。

  

  驻足多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走出书房指挥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挨个去擦干头发换衣服,动作实在容易让人想起头雁拎着他的幼崽们。

  

  啊,不过这位头雁似乎总有点不顾孩子飞哪去了的美感。

  

        没人说的清这个名叫织田作之助的青年是何时在这小镇上定居的,又为何而来,芳龄几许;只知道他颇通文墨,久而久之织田的来历就成了德高望重隐居的教书先生。

  

  后来他身边越来越多的孩子哪儿来的也被八卦的一清二楚,虽然也不需要费多大气力——本人会说,且童叟无欺,是收养的附近的遗孤,那么人设还得加上人美心善才对,镇民甲咬了一口甜西瓜,满意地总结。

  

  人美心善的教书先生便多了更多的开塾授课的请求,不过他本人好像没什么意见,对,还不是意见不大,似乎不像具备这种功能的样子。

  

        就像现在,孩子们连玩带闹地收拾好之后便去了一楼卧室,而织田转身又回了书房准备继续写作。

  

  这个习惯很好,没有大人的场合才是故事的欢乐窝,咲乐小声和优嘀咕:“晴天下雨哎,听说这是狐仙娶亲。”

  

        也不知道狐仙是有什么黑科技,追求这样的氛围不怕妆花了么。不知道谁这样吐槽,这似乎接近真相了。

  

       然而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略微抱怨的嚎叫,孩子们左右张望,明显是兴奋大过了惊恐的样子。不过哪怕真是狐狸听到了,那他也看上去浅尝辄止了一样,好半天没有动静传来……哦,又来了。

  

        西装革履的少年甩下外套的水珠像一朵花,就着花朵他随着耳机哼唧起来荒腔走板的歌。

  

     “呀织田作!这个月的更新怎么样了?”

  被叫做太宰的少年轻车熟路直奔书房。孩子们的议论像风一样被隔绝在门外,不过风也吹散了雨就是了。

  

       镇子里有点文化的讲究人习惯称呼太宰为“编辑”,对此他本人表现出亿些抗拒和别扭。用他的话说:“只要看到了结局就心满意足了啊!织田作你一定要第一个给我看!”

  

  那么看来要么做编辑,要么只能是编辑的死敌了啊。

  

       “差一些。”织田头也没抬地回答着,没有理会一些人蠢蠢欲动的爪子,“或许需要一个民间传说,但目前用的不合适。”

  

       “既然那样的话,过两天有庙会哎,我们一起去吧。”太宰十分自然地提议,绝对没有可以玩的心思就是了。

  

        庙会?的确是个收集信息的好地方。不愧是太宰君啊,收拢手稿的织田也并不为一扇天窗感到怎样,打磨,打磨才是常见的情况。

  

      那场太阳雨就像是一个戛然而止的符号,接下去的就是下一乐章。不过有没有呼应什么的,谁又敢说呢?

  

        略显茫然的织田和兴致勃勃的太宰一同来了庙会,从前似乎也没见他热衷过这种……织田换了几个词汇,最后归结为太宰开心就好,别的可以没有。

  

     “嘛织田作!”毛绒绒的耳朵顶过来,带着类似“妖精专属”装扮的少年在面具后瓮声瓮气,“织田作——我喜欢你——”

  

        织田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啊,今天是四月一日了。”

  

       “哎?这样不解风情的拒绝真的很让人难过呢!”

  

         “拒绝?”织田更加茫然了,事实上,今天并不是每一句话都要撒谎,但是……

  

       “直接推给谎言不就是委婉的拒绝嘛!”似乎尾巴在甩动的太宰嘀咕着,“织田作怎么可以把这个也划在愚人节嘛,明明就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呢,游艺摊子渐渐增多,说书人讲狐狸娶亲,说着第一场雨贺真心。贺什么真心啊,小孩子睁着好奇的眼睛问。

  

  那个人终于出现了的时候啊,说书人哈哈大笑,狐狸动心了,就已经开始许亲啦。

  

        扣着白狐面具的太宰四处溜达,抱着大包小裹满载而归,织田作之助抓着似是而非的一些画面觉得好像也能再试一次那个苦手的片段了。

  

  不过最后,只剩下那白色小狐狸笑嘻嘻的被孤零零挂在了暂时歇业的叉杆上。  

【织太情人节24h/1:00】吻

作家织x咖啡厅老板宰

  

“那女人便用和服袖子掩住脸痛哭了起来,并不是寻常这个身份的女子会有的那种和气羞怯的莺啼,而是脖子都暴出了青筋,鼻涕和着眼泪滚到下巴上,脸上的妆红一道白一道的花了。柳川见着这一幕,胸中忽然涌出一股滚烫的奇异的情绪。撅着嘴向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吻……”

  

“呀,在这里啊,织田作。”

  

我的思绪从那价格低廉的破旧旅馆中还未抽离,便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唤。手上的钢笔在稿纸上停顿住了,写到一半的【吻】变成了一团浓浓的墨迹。

  

来的人是太宰,他用左边胳肢窝夹着用牛皮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物件,双手将放下的竹帘卷起来,雨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骤然加大,不过很快又几乎听不到了。

  

太宰走了进来,挥舞着右手,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在他所待着的地方淌着一小滩雨水,显然他又没有带伞,一身不知品牌的西装已经完全湿透了。

  

我挥手打了招呼,在将钢笔收回口袋的同时,将那页稿纸撕掉揉了一团,随意丢在一旁,准备一会儿去后厨倒咖啡时顺手丢掉。

  

咖啡厅物价不算昂贵,但对于一名底薪阶级来说要想承担每日一杯咖啡的费用还是十分勉强。这里的可贵之处在于黄昏时候十分安静,老板也很友善,即使是只点一杯冰水也不会被赶出去。

  

太宰绕开桌子上的盆栽挤进我旁边的卡座里,凑近的时候便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雨水的湿气,毛茸茸的头发上沾着水珠,动作幅度稍微大起来,水珠就会到处乱滚,或者挂在蔫哒哒的刘海上,或者掉到桌面上变成晶莹剔透的小圆珠。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湿漉漉的黑猫窜到屋檐底下来躲雨。

  

这个比喻句兀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我将它记在脑子里,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用得上。

  

“是去进货了么?”

  

我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到了隔壁卡座摆放着的白色毛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取了过来给太宰擦头发。

  

太宰是这间咖啡厅的老板,虽然我猜测他应该并不是靠这家店的收益生活,毕竟据我所知这家店只在上午和中午开业,日头一过便会关门。虽然我并没有开店的经验,但似乎咖啡厅上午生意不会太好。

  

我是这家店目前唯一会在十五点过后接待的客人。

  

“是啊,明明中午还被热得汗流浃背呢,结果突如其来一场大雨浇得我脑袋都蒙了,到现在耳朵里都仿佛灌了水嗡嗡的响嘞,最糟糕的是最终还是白忙活了一场,罐头居然在雨天断货了。欸!这是织田作新写的稿子么?”

  

太宰就像是抓到合心意的毛线球一般,语调陡然上升了一个度,以一种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将那团稿纸拿了过去(虽然本身我也没有想抢夺的意思)。

  

“只是一些胡思乱想的废稿罢……了。”

  

我的声音被太宰声情并茂的朗诵掩盖了下去,甚至在读到女主角杏子的台词时,太宰还故意尖了嗓子模仿出少女的声线来。

  

“啊,喂喂,你这人带柳叶,我这里有杏花,还真是成双成对啊!”

  

太宰本身脸便长得嫩,又比我年幼了好几岁,鸢色眸子亮晶晶的,睫毛故意眨了几下,垂下白色的脖颈,作出少女告白时大胆又带着羞怯的神态来。

  

一阵阵热意从耳根涌上双颊,我感觉满头满脸都在发烫,恨不得钻到卡座底下去,再用棉花捂住耳朵。在自己书写时其实并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语句,此时被这样夸张的演绎出来,总觉得哪里都别扭得要命。

  

“……你带过来的那是什么?”

  

我别过眼有意不去看太宰的神情,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却变得又快又粗鲁,为了转移话题,我用下巴指了指太宰带回来的牛皮纸包,看似随意的发问。在刚刚进来时就有注意到,太宰浑身都被淋透了,但牛皮纸包却连一滴水珠都没沾上。

  

太宰唔了一声,顺着我的动作看了过去,“那个啊,可是个好东西哦。”太宰一边说一边将牛皮纸包小心翼翼的端上桌子。不知从哪里拿出裁纸刀仔细割断离书封最远的地方的细绳。在这个过程中,我将使用完毕已经湿透了的白毛巾随意扔在桌面上。毛茸茸的脑袋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略微抬起来用余光瞥过来一眼,在几秒的短暂僵硬后,太宰大呼小叫了起来。

  

“那个,织田作,这是用来擦地板的抹布哦,虽然出门前有很好的记得洗过,但是还是很,咳咳。”

  

与太宰相识了这么久,我确实是知道这家伙是有些轻微洁癖的,大概是源于他有一个做外科医生的养父的缘故。说起来,他养父姓什么来着?

  

我看着那个毛巾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伸手指了指咖啡厅后门盥洗室的位置,“我去买些洗发用品来,你正好简单冲洗一下。”

  

太宰盯着我的脸,皱着眉不满的撅起嘴,难得带了些小老板的任性气质。

  

“只是这样便打发了么,织田作还真是狡猾,完全没有看到一点点的歉意——”

  

太宰拖长了尾音,明明大抵是在表达生气的意思,我却莫名联想到他方才演绎杏子小姐的神态,那个大胆好奇心强,心性敏感又聪慧的少女活灵活现的冲完全没有在感情方面开窍的情郎柳川发着脾气,唯一的区别是太宰并没有穿和服,更不是会掉眼泪的个性。

  

“那么该怎么做才能换来原谅呢?”

  

我看着那双鸢色的眼睛,十分诚恳的发问。在爱情有关的剧情方面我一向十分苦手,更不擅长求得女性的芳心,反而经常用一些笨拙的语句逗得咖啡厅里的服务员小姐们发笑,嗔怒到当天辞职的也不在少数,这么想来,咖啡厅生意惨淡也有我的一分缘故。

  

然而此时,那卡了很长时间的片段似乎也可以续写下去了,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的从心头闪过在消逝前被抓住了。太宰总是对的,也许那张废稿确实没有扔掉的必要。

  

瞬间鸢色眸子里盈满了笑意,像是偷到鱼吃得意洋洋的黑猫,嘴角一闪而过自得的弧度,要不是没有这个必要,我几乎要疑心这是太宰有意为之的安排了。

  

太宰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姿态,将那根细绳完全抽出,暴露牛皮纸包里的内容物——我在不久前出版的小说集。与此同时,从本就拥挤的卡座那头发起进攻,凑近咬上我的嘴唇。

  

柳川看着痛哭的杏子,胸中忽然涌出一股滚烫的奇异的情绪,那是从灵魂最深处激荡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浓烈的爱意。


我在短暂的沉默后,伸手拥吻住近在咫尺的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