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虞

【织太婚礼-01:00】卧沙

  # 普通人pa,

畅销鸽子作家织田作之助x被黑医收养的太宰    

  #双向暗恋预警

  

              (一)

  

“又是休更,啊啊,即使和编辑斗智斗勇占得上风让人感叹不愧是织田作,但没有文字滋养的日子果然难挨……”书桌前一团皱皱巴巴的幽怨黑衣服冒着气若游丝的泡泡,小心快速的翻着书页,半晌看上去彻底沦为了悲伤之压缩包,不动了。

  

“你完全可以礼貌地敲开他家门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创作谈话。”聚精会神盯着x光片的男人没舍得分出多余的一丝精力给一个有建树性的回答。事实上,他希望那位畅销书作家能按月更新的理由不过是让屋里这只祖宗能安生一些罢了,给他的药柜一丝喘息之机,至于那团死寂的悲伤,他认真理解了,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森先生的话听上去总带着附骨之蛆一样的阴谋,这个人可是绝对特殊的,不能被这么对待。”

  

“你过剩的想象力不如拿来填补你心心念念的小说,我们这可是合法营生,哦,未来合法。”

  

森鸥外的眼神终于离开了投影仪,像是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病例一样:“说说看,本来想怎么对待呢?”

  

“他是一个人,只这一点就是绝不能让森先生来对他打主意盘算的。”太宰治耸耸肩膀,黑色大衣滑落下来少许,“我说,森先生既然这么好奇都不如自己去读一读他的作品呢,到时候你就能知道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呀。”

  

森对这听太多次的提议不可置否,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这个沉迷于折腾,不,有想法有效率的执行自杀计划的孩子似乎有了新的玩具。印象中他消失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兴高采烈地描述着他遇见了一个多有趣的人。

  

哦,挺好的,他看上去有了新的精力消耗方式,森鸥外由衷的为逃过一劫的诊所感到庆幸,只是时间长了,事情却没那么可爱的简单了。不过他也只是好奇,名为“感情”的东西,会把太宰治推向何方?

  

“好可不适合你,当然也不适合我。”森鸥外语气轻快地说着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事,“要是为他着想的话,果然答案应该是远离。”

  

“森先生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吗?那么想想看也着实是可怜了。”少年眨着眼睛,有了那么一点看上去叫“情真意切”的感觉。

  

“从事实上来看,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叫你会害死他——”

  

他的话被突兀打断,因为少年思考片刻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外套因为过大的动作掉在地上被他随手拾起甩在椅背上,清脆的关门声里夹杂着少年清亮的嗓音:“签售会的时间快到了请我们谨慎理智的黑医先生在屋里阴暗地发呆吧!”

  

多余说。环视一圈整洁到一丝不苟的储物间,森鸥外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满足,随他去吧。

   

                 (二)


踮。再踮。好——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在里三圈外三圈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里,一条游鱼一样进进出出的小孩子,无论怎样都难以引起注意,除了圆心本身。

  

织田作之助礼数周全但满满公式化地签好最后一个名字,离开会场时看了一眼编辑一排的讯息垂眼默哀了三秒钟。提出休更虽然是深思熟虑且理由正当——因为不明白说出婚礼誓言的心意,所以要切实的体悟一番自然无可反驳,他这样想着——的,但也确实给出版社带来了不大的困扰吧。将诸如“你说清楚啊什么叫三个月内理解婚礼誓言的重量难道你去相亲吗”之类的担忧怀疑回以“我会尽力的”认真恳切的保证,最后一件事做好,他循着游鱼的气息来到了……海边?

  

三个月前一个身世成谜身份多变的孩子生着病淋着雨哼哼唧唧倒在了他家门前,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将他捡回去收留一阵子已不可考,那段苦痛但新奇的经历却随着打磨越发熠熠生辉……然后向着滚雪球的方向进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就比如现在。织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气,顺着步道回廊向下眺望,在沙子里只露了一只手和大半个脑袋的少年笑得一派天真烂漫,忽略种族差异让人禁不住怀疑这是在卧沙,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织田作——好喜欢——”

  

嗯?红头发的青年头一次质疑自己的听力,海风不遗余力地传递信息,于是他很快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撑着围栏、娴熟翻滚、找到落脚,就那样站在太宰的附近。

  

“我也很喜欢太宰。”

  

“!是真的啊……是真的。”太宰鸢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应该当心徘徊附近的贼鸥觊觎叼走,少年的呼吸有些没来由的急促,不过并不影响他连珠炮一般的输出,

  

  “那么那么,织田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就在这里,就在现在,就成为生命里面不能分割的一切?”

  

                    (三)


织田作之助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得承认某一刻时觉察到了庆幸。细腻幽微复杂的情绪与精巧的文字修饰在此刻显得累赘又虚伪,头脑被烟花轰炸理智一般寸草不

生,他听到有谁在说,好。

  

生锈的齿轮缓缓带动第一根轴承,有什么不可逆转地破土而出。

  

“订婚好像要交换什么信物的啊,我看看,我看看有什么能够——啊,太好了,一个蚌哎。”

“太宰很厉害。啊,只有这只签字笔了。”

  

“好主意!那么我们的配乐也可以有了,说起来,得用什么来着?”

  

“用……喜欢的?”

  

“不愧是织田作啊,场地,配乐,信物……还差什么来着,哦抱歉寄居蟹君,你要做我们的见证者啦!以及……誓词!”

  

“这样啊。太宰喜欢哪一份呢,比如西式还是说?”

  

太宰治眯着眼睛,签字笔在蚌壳上打出难以辨认的节奏,可怜的寄居蟹被扣在下面脑瓜子(假如它有的话)嗡嗡,珍珠则到了织田作之助手中,泛着碎金的天海相接,他想起古典小说中提到的。

  

“这是最后一步仪式?”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旁边刨了个沙坑。

  

“嗯嗯~!生同衾,死同穴。”海浪拍上来覆住两人大半身,“卷了被子睡大觉。”

  

太宰没有提原本想好的,毕竟,才敢与君绝之类,突然就失去所有的想法了。

  

  

                 (四)

  

回到诊所的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森顶着凌乱的头发哈欠连天的开了门。

  

“太宰君,诱拐是非法的。”他自认苦口婆心。

  

“森先生医者仁心啊,总不能放着两个可怜兮兮湿漉漉的病号不管吧。”太宰治揉揉鼻子,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头发上的水和着沙子在地上甩出一串优美的弧线。

  

森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青年,对方略显迷茫和歉意的眼神中明晃晃三个字“打扰了”。

  

不,也许,该走的是我,他冷静地关上了自己的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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